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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IV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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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IVE

三天轉眼便過。

終於到了聞雨落可以拆石膏的這一天。

恰好這天周日。

一起吃完晚飯, 徐雲闊將聞雨落抱去客廳的沙發,讓她的右腳平躺著,在沙發邊蹲了下來, 拿起石膏剪幫她拆卸。

怕傷到聞雨落的皮膚,他剪得特別小心翼翼, 也是第一次剪這玩意。

白色又厚重的石膏在石膏剪的刀刃下, 一點點被剝落, 最先露出聞雨落又白又粉的腳尖。

她的腳很漂亮,在石膏長達兩周的包裹下,也沒有影響顏值,腳趾頭根根細長圓潤,只是兩周都沒有修剪過趾甲了,甲片微長,露出一截淺粉色透明的頭。

當時醫務室的醫生說的是, 這石膏至少得包兩周, 至少, 所以原本徐雲闊是想讓小姑娘再多纏幾天,保險起見。但是看她太想恢覆正常了,這石膏還是今天就幫她剪了。

腳在一點一點變輕那種感覺很爽,聞雨落舒服地動了動腳趾。

徐雲闊雖然動作小心,但是刀法很利落,力氣也比較大, 厚重的石膏漸漸被他從正面的中間剪開一條縫, 從尾貫穿到頂, 之後他往周圍切了幾刀, 之後沒再用石膏剪,而是像剝大型柚子一樣, 將聞雨落腿上的石膏往兩邊慢慢剝開。

石膏在徐雲闊的細工慢活下,終於全部脫落了,聞雨落整只漂亮的腳全部露了出來,還有纖細的腳踝和小腿。

她皮膚很嬌嫩,石膏剝落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受了些力,表面微微泛紅。

徐雲闊給她揉了揉,“怎麽樣?疼嗎?”

聞雨落搖搖頭。

現在怎麽還會疼,骨裂的部分應該痊愈了,而且徐雲闊剪得很小心。

“我想下地走走。”聞雨落說。

特別地想。

有兩周沒有正常走過路了。

這兩周都是借助輪椅和拐杖。

今天不需要了。

“等會兒。”徐雲闊道:“我去給你把拖鞋拿過來。”

這兩周聞雨落很少穿拖鞋,如果穿也只是穿一只。

聞t雨落點點頭。

徐雲闊先去把手洗了,之後才去聞雨落臥房裏給她拿拖鞋。

她這雙拖鞋是公寓裏原本就有的。

一雙淺粉色毛絨拖鞋,墜著兩只兔耳朵,聞雨落住進來之前,一直空置。

應該說這公寓裏很多女性用品,聞雨落來了,才沒有繼續在那吃灰塵。

等徐雲闊拿來拖鞋,聞雨落迫不及待地把腳伸出沙發,趿進了拖鞋裏。

好久沒有雙腳下過地了,雙腳都踩下去的那一瞬間,她感覺自己產生一種失重感,右腳輕飄飄的沒有實感。

她的身體和右腳,都遲鈍地沒有找回正常站在地上和行走的感覺。

“如何?”這段時間習慣了她下不了地,徐雲闊下意識伸手想去攙扶人。

聞雨落也擡手抓住他的掌心,笑了笑,“很爽。”

“還是做正常人好。”

她有點興奮,湊過去抱住徐雲闊,往他下頷親了一下。

徐雲闊垂眼看了看她,捏到她軟軟的臉上,“不夠。”

“再來十下吧。”

“慶祝你腿傷恢覆。”

“嗯?”

為了方便她,他低下了頭來,湊人很近,聞雨落雙手還抱在他脖子上,觸感溫熱,他低下頭來的時候,後脖頸躬起,微微突出一截骨骼,她也清晰摸到。

的確值得慶祝。

聞雨落心想。

她便順了徐雲闊的意,彎起唇角,柔軟的吻印到了他臉頰上。

一下,兩下。

在親到第三下的時候,下巴就被徐雲闊扣住了,他反客為主吻住了她,高高翹著的喉結滾動了下。

“張嘴寶寶。”徐雲闊粗糲的手指揉了揉她耳垂。

聞雨落照做了,很快感受到徐雲闊侵入的舌尖,身上的溫度跟著熱起來,大腦也有點發麻,抱在徐雲闊脖子上的雙手將他摟得更緊了些。

徐雲闊挺喜歡聞雨落興高的時候,因為她開心的時候,會比較主動。

她一主動,他覺得他命給她都可以。

*

雖然石膏拆下來之後,徐雲闊抱著她親完那一頓,讓人坐回沙發,捏著她的腳好好檢查過一番,但是肉眼看不見裏面,下午徐雲闊帶著聞雨落去了躺醫院,照過片,上面顯示她右腳腳踝骨頭損傷部分確實已經修覆,才完全放心下來。

從醫院出來還有很多時間,徐雲闊牽著聞雨落在路邊慢慢散了會步。

腳傷恢覆後,發覺走路和散步,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。

不過也不能太過,總要有一個適應期,壓了一會兒馬路,聞雨落提出想去坐摩天輪,徐雲闊便帶她去了。

大概是在小說裏,或者影視劇上,男女主談戀愛後,都會去坐摩天輪,所以聞雨落也想去感受一次。

她以前沒想過,自己會擁有一段甜蜜又充沛的愛情。

她沒有出生在一個正常家庭,外婆是她獲得愛的唯一來源,也還好小時候有外婆愛她,她的性格才不至於完全冰冷,內裏是熱的。

那種生長環境下,正常好像成為一種奢侈。

她十多年的人生,大部分的時間,都無法釋懷從寧明決那裏感受到的厭惡,嫌棄,鄙視。

為此還自暴自棄過。

長大了,才知道,那只是寧明決的目光。

她是她自己,根本不是寧明決眼裏的樣子。

尤其是遇見徐雲闊之後,他無比豐富的寵愛,讓她的人格修覆健全。

她更加的,不會去懷疑自己。

只去想當下,珍惜當下。

並且為了未來而努力。

“在想什麽?”摩天輪上,徐雲闊捏了把聞雨落的臉,問她。

“在想,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。”聞雨落看著他說。

旁人對他們的愛情,和愛情裏的甜蜜,大多只是猜測,然而真實的樣子,只有她知道。

除了甜蜜,更多的是徐雲闊的細致入微。

對她有小心翼翼,有呵護,還有理解。

以及,永遠站在她這一邊。

不管她是脾氣好的時候,還是脾氣不好的時候。

“因為,你是我準老婆。”徐雲闊又捏了把她的臉,親了下她額心,“怎麽問這種傻問題?”

確實是個傻問題。

徐雲闊喜歡她,才會對她這麽好。

可是他會永遠喜歡她嗎。

算了,想那麽多做什麽。

如果愛情會是一場絢爛的煙花,那她要盡情的欣賞這場煙花,細細看它在曠闊天空上一簇簇綻放的美麗瞬間。

不要那麽去在乎結果。

人生本是一場旅行。

不應該那麽害怕失去。

她現在正擁有著,珍惜和享受就好了。

摩天輪要升到最頂端了,一秒,兩秒……

如果在這一刻吻他,會很浪漫。

聞雨落湊近,吻到了徐雲闊雙唇上。

他身上的味道很清冽,十分好聞,一股淡淡的松木香,唇很薄,可是溫度卻不低。

很快感覺腰被對方摟住,徐雲闊舔了她一下,將吻加深。

“我喜歡你,徐雲闊。”呼吸微微抽離的時候,聞雨落捧著徐雲闊的臉,出聲。

唇角彎著,笑容格外艷麗。

摩天輪升到了最頂端。

徐雲闊滯了一下,聲音沈啞回應她。

“我也是。”

“寶寶。”

他重新吻住她。

吻持續了很久。

一直等摩天輪要落地了才結束。

*

坐完摩天輪,天黑了下來,徐雲闊帶聞雨落找了一家餐廳吃飯。

這是時隔兩周,兩人第一次在外面吃飯,這兩周因為聞雨落腿不方便,都是在公寓裏吃。

晚上通常都會降溫,這一晚又飄起飛雪,只不過今晚的雪沒有前兩晚的大,從餐廳出來都不用打傘。

時間還早,兩人訂了電影票,去商場裏看完一場電影才回家。

回到家裏,徐雲闊換完拖鞋之後先在聞雨落面前蹲了下來。

“怎麽樣,今天一下子活動量這麽大,腿有反應嗎?”聞雨落剛脫掉一只鞋,右腳的鞋還沒脫,被徐雲闊捏了過去。

這只腳上的鞋是被他脫下來的。

他在她腳踝上輕輕揉了揉。

聞雨落頭垂著的時候,披散的黑發軟軟往下掉,她擡手把一側的頭發抓到耳朵後面,回道:“沒有。”

“今天不是去醫院看過了嘛,已經恢覆了。”

而且今天穿的還是平底鞋。

醫生也說了,多活動一下,才有利於血液循環,也有利於肌肉和骨骼的發育。

“腿不酸?”徐雲闊問。

聞雨落搖搖頭。

可是徐雲闊沒松開她的右腳,繼續揉了揉。

聞雨落抿了下唇,“真的不酸。”

“揉一下你舒服一點。”徐雲闊懶洋洋道。

徐雲闊耐心很足,這個角度看過去,他的眉骨顯得更英挺,雙睫覆蓋黑色瞳仁,他想了想,說道:“一會兒吧,一會再給你揉。”

這會小姑娘是站著,她坐著會方便一點。

“我在網上查過了,你腿傷剛恢覆,可以做做適當的足部按摩。”

聞雨落白襪下的腳趾微蜷了下,“是嗎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我可以自己揉。”聞雨落說。

“我來。”徐雲闊把她的右腳放下了,給它套上毛絨絨的兔耳朵拖鞋。

“……”

聞雨落是覺得,太麻煩徐雲闊了。

不過這兩周,他就是這麽一個人,從不怕麻煩。

窗外飄著飛雪,徐雲闊站起來,摸摸她的頭,“先洗漱吧,然後在臥室等我。”

這個點不早了,快晚上十點,洗漱完差不多可以睡覺了,睡前給她按摩,她也會舒服一點。

聞雨落點了下頭,“好。”

“我想洗個澡…”

這句話冒出來,帶著一點不容易的感覺,因為這兩周聞雨落都沒洗過澡,因為也沒怎麽運動,又是冬天,就忍了兩周,但是今晚不可能再不洗了,身上臟臟的。

每次徐雲闊親她的時候,她其實都怕他會在她身上聞見沒有洗澡的味道。

徐雲闊看了看她,“行。”

聞雨落太漂亮,屋內的燈光沒有開全,只有微弱的一圈燈帶,即便如此,她那張臉還是美得不像話,徐雲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就忍不住說了句諢話,嗓音都啞了一度。

“要幫忙嗎?”

“……”

“什麽?”

“我說,要幫忙嗎?”徐雲闊看著她水潤潤的視線,重覆。

“……”

聞雨落耳根一下紅了,莫名想起上周。

那天她覺得身上有些癢,很想洗澡,但是又沒辦法洗,沒忍住跟徐雲闊抱怨了下,徐雲闊就說他可以幫她洗,都把她抱去浴室了,說會註意不讓水滲到她右腳上。

但是最後她還是沒辦法在這件事上也麻煩他,因為得在他面前脫光衣服。那天看她滿臉通紅,他也作罷了,最後只是幫她洗了個頭發。

不過頭幾天,她左手還動不了的時候,她的內.褲和內.衣t……是他幫她洗的……

看聞雨落有點兒呆,怪可愛的,徐雲闊扯唇笑了笑,沒再逗她了,捏了把她的臉,“開玩笑的。”

又摸了摸她腦袋,“去洗澡吧。”

“這個點不早了。”

“嗯…”聞雨落點了下頭。

這個樣子太乖,徐雲闊還是沒忍住將人抱進了懷裏,氣息離近親了下她。

聲音低啞,有些壞:“洗幹凈一點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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